【邪念丛活动】【慎剛】Cloud Nin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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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RPS注意！事务所禁，公共场合禁，不明白CP的两个人是谁请迅速点叉
*抽到的题目是「二人私下兜风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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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水底猛然坐起，心脏砰砰跳动，后背还残留着手掌的触感。
漆黑的海水悄然从他周身退潮，留下干燥柔软的鸭绒被。慎吾眯起眼睛，一把从床头柜上摸索来正在震动的小东西。花了一点时间，他才看清屏幕上的“那家伙”三个字。
“……什么？”
慎吾接了，语气不善，却满心等着听剛那拉得很长的语尾。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呼吸节奏，慎吾等着，却并没有等到有意义的声音。
“什么啊。”
仔细一想，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通过电话了。不仅是“这一段”特别的时间，即使在风平浪静的前几年，他们其实也已经不是这种可以午夜随意打电话的关系了。
“……慎吾。”
剛的声音终于响起，喉咙收紧着，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。慎吾缓缓坐起，终于将漆黑的海水和手掌的触感抛之脑后，空闲的那只手抓紧床单，无意间屏住呼吸。
“还没起来吗？慎吾……我们要迟到了！”
用紧张而有些变形的声音喊出来的，确实是慎吾没有想到的内容。他本不必，却还是把手机拿到眼前，确认了一下这到底是几几年的凌晨五点。他咽下条件反射涌上来的一切话语，终于沉静地回话：
“现在在哪？”
“你家楼下。我开车过去。”
“敞篷车？”
“……不是，玛莎拉蒂。”
大概，草彅剛是清醒着的。没有再追问，慎吾挂了电话，在一片黑暗中站起身，听到细细的水珠敲上玻璃窗的声音。
没有处理已经不修边幅的胡子，慎吾慢条斯理地梳洗，又在三身衣服中斟酌一番。神经质地反复确认了两次钥匙，慎吾终于走出门，却没有带伞。
门在身后咔嗒一声，慎吾原地站住。他深深吸气，又缓缓吐出，然后突然奔跑了起来。
连电梯都来不及等，慎吾从防火楼梯飞奔下楼，飞掠过惊站起身的警卫员。雾雨的黎明中，见过几次的银色车正打着双闪，慎吾一头扎进副驾驶，大脑缺氧，呼吸困难，心脏狂跳得比想象中还厉害。
驾驶员也没有急着开车，守规矩地等着慎吾喘匀气系上安全带。剛倒是刮了胡子，一身破烂牛仔，内里一件洗得发白的紫色卫衣，在车灯下面色惨白。两个人容貌不差，衣饰贵重，倒映在豪车后视镜里的合影却显出一副落魄的模样来。
“慎吾，太磨蹭了！”
“什么啊。我可是一路从楼梯跑下来的！”
“真的？……肯定在骗人，是演技吧。”
剛一脸不信，斜着眼睛看过来。什么啊，从出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认真的。懒得解释，慎吾继续喘着气，径直去抓剛的右手，往自己的左胸贴。
“……！”
“……啊，抱歉。”
只是条件反射去做的行为，慎吾突然反应过来。二人之间的空气瞬间迟滞了，慎吾收回手，听着剛干笑两声。随后座椅一颤，银色的车突然滑行出去，静静地汇入东京的车流。
*
昨天这个时间，慎吾还没睡。不需要早起了，他便宁愿委身于丝绸褶皱般的柔滑夜色，花上三四个小时调制五六个小时前的夕阳，看青白黄三色的光线分开东京与星空。但今天，春日厚重的积雨云正巧遮住了东方，假装时间还停留在午夜。
即使如此，与这边空荡的道路不同，对面车道上已列了一队红眼的黑色甲虫，朝着市中心蠕动——慎吾才想起今天似乎并不是周末。
任何评论都会或显得失礼，或显得自怜自艾，慎吾咽下了这个话题。他转向车载播放器，并未征得同意便打开开关。英文的乐曲流淌而出，慎吾凝神倾听了一会儿，开口打破沉默：
“这歌手是男？是女？”
“咦？……还真的不知道。”剛歪了歪头。
“不知道……这不是你放进去的歌吗？”
“嗯。”
慎吾盯着剛，直到剛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，大声狡辩：“谁会在乎歌手是男是女啊！”
“真厉害。不愧是草彅剛。”
“好听不就可以了！”
“……但是，还真都是我不知道的歌啊。”
翻了一圈列表，慎吾最终还是调回最开始的那首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。离市中心已有接近一小时的距离，清晨的空气不再澄澈，渐渐沾染上浓重的白色。他终于开口问：
“Tsuyopon。多久了？”
“这辆车吗？我想想，是拍什么的时候买的……”
“离我们两个上次独处。……私人场合。”
*
慎吾是没有问的必要。他记得，并且认为五年前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会永远历历在目。
可是那天……是春天吧？又或者已经比现在热了？穿的衣服是黄色？紫色？又或是带着斑马纹的那件外套？喝的酒是威士忌……或是红葡萄？
窗外的浓雾席卷了整辆车，剛只得放缓车速，小心谨慎地驾驶，留慎吾独自在雾中穿梭。这种时候记忆又仿佛签约后的保险推销员，变得没那么可靠。
做了那么多年朋友的话，总会有一天，有一次，某个人一不小心做出这样的事，对吧？每一对朋友都会。
因为你看，事情并没有那么过分，并不涉及到任何无法在现实生活中用酒后乱性掩饰过去的部分。他们只是干杯，喝酒，靠得很近，彼此碰了一下嘴唇，随后马上分开，两个人都如临大敌，而且清醒无比。
对他们的事业来说，这只是“来得及改正的小错误”。
*
毕竟还在东京周边，即使是乡村，也多少残留着时髦的气质。但银色的高级车，确实已经开始与周边格格不入。
白雾散开之后，凌晨的细雨仿佛记忆中的假象一般，迅速被高照的艳阳蒸发殆尽。车内的空调嗡嗡作响，带来茉莉花茶的香味，但也掩饰不了银色车漆的刺眼反光。
“喝水吗？”
“暂时不要……慎吾，我们下高速公路吧？”
“下去是哪里？你知道路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但是太阳太刺眼了。我们去找地方吃午饭吧！”
“……嗯，下去吧。”
虽然这么赞成了，但慎吾还是如临大敌地坐直身体，观察着每一块路牌和地名。幸好，十几分钟后路边就出现了人烟，能在面前这种破旧的小饭店伸展一下腰腿，看起来也有些太过奢侈了。
“您好，有人在吗？”
这种时候，剛总是一马当先，丝毫不怯。店里只有似乎生命中追星族浓度为0的严肃大叔，看清二人的脸后，也只是稍微露出被噎到的表情。这是对二人来讲最轻松的类型。
……虽然想这么说。
“这真是超级福利啊。”
剛面前的分量还算正常，慎吾面前的套餐则差不多有三人份。大叔对慎吾的印象，大概停留在“长身体的小男孩”那附近，完全没有随着时间改变。
“没办法。要加油了啊。”
慎吾拿起筷子，但剛却按住了他。
“今天就不必了吧。”
“嗯？”
“完美的商业偶像。今天就不必了吧？慎吾。”
他们早就习惯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善意，也总尽力做些反馈，剛比任何人更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。慎吾想反驳他，但剛的眼神却很认真。
“我们一会还要赶路。会迟到的。”
“嗯。”慎吾点点头。“我知道了。”
*
“接下来拜托你了，慎吾。”
即使两个人都剩了饭，回到车上时，剛已经比平时更呆了一点，看起来就知道是血液离开了脑袋。慎吾径直拉开驾驶座的门，剛打着哈欠道了一声谢，随后头马上开始一点一点。
烈日更刺眼了。慎吾开车离开那个不知能否称为小镇的聚集地，才开出半小时，听到剛在副驾上难受地哼了一声。
他睡得太熟了，身体滑落了下去，眼睛离开了遮光板的保护范围，被后视镜的反射直刺着。慎吾找了一片树荫，靠边停车，伸手轻轻拍拍剛的肩膀。
“Tsuyopon，醒醒。你到后座去睡吧？”
“嗯……没关系……”
树荫遮住了阳光，只投下斑斑驳驳的阴影。灼热和刺痛一下子消失，剛舒服地蹭了一下椅背，滑得更深了一点。
“开到太阳下就有关系了。快醒醒！”
“嗯……”
发出表示拒绝的长音，剛像闹别扭的小孩子，转过了脸。
其实我可以强行把他搬到后座，也可以让他倒过来靠在我肩膀。慎吾虽然这么想着，还是熄了发动机的火。
这么说来，一直都回不到普通的距离啊。
搭肩搂腰之类的，抓着手腕向前走之类的。不是说要十指相扣，更不是说在镜头前接吻，然而那些普通的事情竟然也都没有重新再做了。
慎吾闭上眼睛，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。
*
邻座传来晃动。剛打了个小小的呵欠，醒过来，摇晃着眨了眨眼睛。
“啊，都黄昏了……对不起慎吾，我睡了这么久……嗯？”
“早安。”
“嗯？嗯？”
“你根本没开车嘛！”的大吼震耳欲聋，还好慎吾提前缩起了脖子。
“吵死了。”
“不敢相信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，回程我来开。……我们快到了吗，Tsuyopon？”
慎吾等待着，但剛只是沉默，看起来也不像是忘记了这件事的样子。
“那么，等太阳消失不见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夕阳是从慎吾那边落下的。慎吾紧盯着失去攻击力的暗橘色太阳缓缓陷入地平线，随后感觉到剛也凑过来看。二人的呼吸离得很近，但是却精准地朝着同一个方向，形成完美的完全平行线。
*
“慎吾，今天谢谢你。”坐回自己的位置，剛突然小声地说。
明明是为了无法入睡的我才重拾这傻傻的游戏，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。慎吾露出笑容，但话出口却又变成惯常的样子。
“是啊，跑了这么远。那么……Tsuyopon，说吧？”
说出开头的人也要负责结尾，将故事头尾相衔，这是三十年前就约定好的事情了。剛深吸一口气，完成后半部分：
“……什么嘛，根本还没到时间啊！”
“什么啊！”
终于，两个人一同笑起来。慎吾先控制住表情，舒畅地呼出一口气。人生需要有这样把一切无能为力的东西抛之脑后的瞬间，即使在这世界上最无能为力的事物与你独处在狭小的空间，在你身边发出弯下腰的断断续续笑声。
在笑意沉静下来变为悲伤之前，慎吾转了面前的车钥匙，但这银色的动物并没有重新喷出鼻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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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走了半个小时，他们终于找到了公交站。时刻表、一条长凳和一个顶棚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，也挡不住吹来的清凉夜风。剛站在慎吾身边，吸了吸鼻子，有点冷地缩了一下手臂。
这阵夜风穿透慎吾的身体，瞬间把他今天一整天获得的安宁带向星空。慎吾的皮囊之下突然变得空空荡荡，一阵彻头彻尾无所依靠的不安席卷了他。于是慎吾开口询问。
“附近有人吗？”
“嗯？没有。”
“有摄像头吗？”
“我看看……没有。”
“有窗上挂着帘子的面包车吗？”
“……有的话就请他们带我们回东京好了。慎吾，怎么了？”
慎吾坚实地踏出一步，两步，三步，随后踏出一大步，紧抱住剛的身体。一开始，他有些手足无措，只好低下头去，把鼻尖埋在剛的脖子里，闻他身上干燥的皮肤味、湿润的牛仔衣味、相同的洗发水味和若隐若现的白花香水。
在这仅限一日的星空之下，慎吾觉得剛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。他觉得自己的背上会有剛抚摸自己脊背的来自好兄弟的手，耳边也会有含笑着说你怎么回事的好兄弟的声音。但他又抱得紧了一些，却感觉到剛身体僵硬，手握成了拳头。
慎吾突然放开，后退，望向剛还来不及掩饰的真实表情。他想开口说“你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吻我”，但突然又想起，那天晚上是自己先露出同样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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剩下的旅途中，他们一路无话，轮流睡觉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回到东京之后，剛想要打车离开，慎吾一把抓住他的手臂。
“那个歌手，你下次要告诉我是男还是女。”
“什么？”
显然，疲倦的剛已经把这件事忘掉了，露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。
“要是没查到的话，我就去你家自己找。”
“嗯？”
“然后，下次，下次一起去兜风的话，我要听我想听的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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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今天开始，慎吾要准备一个歌单，长到足够让两个人重新讲述真心。
虽然只是直觉，但慎吾有种预感——说不定仅仅只需要一首歌。
END
赶上了，我做人了！！！
对不起我把时间拖得太赶了，有空我会修一下的，对不起出题的GN……
那首歌应该是Tracy Chapman的Fast Ca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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